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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鴛鴦”靈動的元青花荷塘大盤

這件大盤(見圖)直徑近40釐米,盤口為板沿式,底部沙胎,胎色較白,質地呈硬,有許多不規則孔隙,放大鏡下可見其潤澤如蒸熟的糯米,胎面見細細的加工弦紋,撫之有滑溜感,很爽手,與筆者收藏的至正型元青花瓷器大盤片完全一致。

盤的正面青料繪有三層紋飾。邊沿板面繪青花海浪紋,沿下繪纏枝蕃蓮紋,內底為主題紋飾荷塘鴛鴦圖;盤外壁雙道弦紋中繪一圈纏枝蕃蓮紋。我們可以細細欣賞此盤紋飾的精美藝術。板沿的一周海浪,以重彩塗就浪頭,其勢力撼環宇;浪濤則工筆描出線條,細如發絲,看似婉轉纏綿,實如鋼絲彈簧,極富繃力,形象又誇張地表現出海水勢不可當、鋪天蓋地、席捲乾坤的磅?氣勢;九組海浪,分佈均勻地纏繞盤際,追前趕後,周而復始,象徵大自然的力量無比強大,堅固永恆。盤內壁為6朵枝葉相接的一仰一俯的蕃蓮花。花瓣先勾邊廓,再一筆拓色且留邊白,纏綿不斷的枝葉將6朵盛開的蕃蓮緊密連綴,構成一幅情感永續的意境。盤內底為主題紋飾荷塘鴛鴦圖。這是一幅富有傳統喜慶色彩的圖案。兩張碩大的荷葉托出三朵鮮麗的荷花,花朵又被水草呵護;一對靈動的鴛鴦歡快地相向遊來,將要聚合;周邊水藻浮萍相襯,整個畫面生動活潑、欣欣向榮、喜慶吉祥!全盤紋飾由一對鴛鴦(寓意兩位情侶)、2片荷葉、3朵荷花(寓意高潔不染)、6枝蕃蓮(寓意情感綿綿)和9排浪花(寓意周而復始)所組成,恰為三、六、九數字的組合,分別體現了古人追求吉利、吉祥、吉慶,嚮往幸福生活、堅固永恆的世界觀。其構圖主次分明、繁而有序,裝飾效果極佳。

整個繪畫用筆中鋒,運筆如剪紙,似刀刻,極有力度,似乎不見有敗筆,是一件功力和難度很大的活。業內人士常談論元青花的藝術價值如何,筆者今手撫眼觀大盤,深感傳說不虛,對元代青花大師們超強的繪畫技能,除了感歎和佩服,還能說什麼?試問,今人有幾人能信筆繪出如此圖畫?其青花料使用的是典型的蘇麻離青,發色純正,濃重處入胎骨,偶現鐵銹斑痕;釉色白中內青,盤底積釉處現湖綠色;盤內底正常使用磨損痕跡十分明顯,至少使用達15年以上。此盤為開門見山之品,行家只見圖片就了然,上手更加心曠神怡。經檢閱有關資料,目前同樣紋飾的傳世器物尚見一件圓器,有興趣的讀者可查閱。景德鎮的仿品多以見世圖錄為模仿本,尚未見此盤仿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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